172:还魂-《灵女南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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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你可怜……
南昭从不觉得自己可怜,可此情此景,在鬼仙居高临下的俯视中,她的狼狈不处遁形。
有那么一刻,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似乎曾经这一幕发生过,只不过她记忆里却不曾有记载。
鬼仙一如之前的冷傲,扔下这句话,就转身走了!
南昭受伤严重,暂时坐在地上聚神修养。
范冲不久就出现了,他从另一旁的阴人路走过来,见她虽然受伤不轻,但能活着从炼魔山上下来,他已十分吃惊了!
“想不到,你只用了短短阴间八日就度过了炼魔山!”
南昭缓缓睁开双眼,起身站起来。
因为是灵身受伤,不至于流血而亡,所以聚神之后,恢复了一些,她说:“城隍老爷,我已过了两关,还剩下最后一关红海,不知何时可以去渡?”
范冲诧异的看着她,问道:“你才从炼魔山上下来,就立即要前往红海?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
对方回身,用手指着前方某处告诉她:“看到那边的红光了吗,你往前走半天,就会到达红海,我可送你一程,但接下来之路,就得靠你自己了!”
“那就多谢城隍老爷了!”她做了一礼,实在想不到,以前砸了他的城隍庙,今日还能这般客气说话。
在城隍老爷陪她同行的路上,她好奇问道:“你上次说,你乃我前世故人,那么你一定知道有关我前世的事吧?”
范冲生前是个英勇的大将军,性情直率、坚毅,并不善勾心斗角之事,死后被封城隍爷,说话并不喜欢拐弯抹角,藏着掖着,他直接回答:“知道一些,不过不多。”
“那城隍老爷可否与我讲一些?”她请求道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对方拧着眉头问。
“我与闻晔的故事,你可知道?”这是她最想知道的,而她在阳间听到后世人的传说,无不将她刻画成抢夺她亲姐所爱之人的妖女,所以她才想听范冲来讲讲,感觉这位爷,不太像是个喜欢添油加醋的人。
城隍老爷却摇摇头,回答:“我与你前世之缘,源自九重山大战,当时我与部下百来人被困在山谷中,已毫生路可走,前方骨吱封路,危机时刻,你引灵花之力为我们腾出一条逃生之路,并牵制骨吱军团,那之前,传闻中的你是十恶不赦大魔头,也在那之后不久,我战死九重山,你也为了彻底消灭骨吱大军,与闻晔大战,为了封印她,散尽了自己的灵魄。”
“没了灵花之魄,你本不可再现人间,却没想到,三百年后,历史再现!”
南昭曾也听过吕东来说,她本不该轮回人世的,现在又听城隍老爷说了一遍,她不解问:“我这一世出生时,阴间的生死簿上还曾有我的名字,只是在开启灵祭后,再不由阴府掌管生死,这是不是说明,我最初还是从轮回中来的?”
上一世灵魄散尽后才死去,按理说,她再无机会进入轮回。
“是谁引我入轮回的?”
城隍老爷回答:“我虽在阴府当值,轮回之事,却不由我管。”
他无可奉告了!
南昭也就不再问,继续走了一段路,她想起在炼魔山遇见的黑袍鬼仙来,又好奇问:“城隍老爷,在阴间修行的鬼仙你可认识?”
城隍老爷回答:“人、妖、鬼,这世间万物皆有灵,只要有修仙的德行,能在岁月的长河中沉寂开悟,心能向善,方可正道。在你们阳间,修仙的人妖数不胜数,在阴间也有不少,不过与阳间不同的是,在阴间修行的鬼仙都虚去阴府入册,同属阴府管辖。我所知的,目前阴间有两百道行近仙者!”
竟然有这么多,南昭忙问:“那能入炼魔山渡劫的鬼仙呢?有几个?”
城隍老爷皱眉想了想:“炼魔山已是鬼仙飞升的最后三劫之一了,据我所知,够资格去炼魔山之鬼,应该只有一位!”
“是谁,尊号叫什么?”她对自己的救命恩鬼十分好奇,毕竟这世道艰险,能如黑袍鬼仙一样,不惦记她手中灵花清高又有同情心的灵物少之又少。
受鬼恩惠,她心中过意不去,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黑袍的来历,它日好报答。
城隍老爷确实爽快,直接就告诉她:“钟水心,是两千千年平古时代人,生前是一术士,后来因降魔而亡,死后到了阴间,因生前颇有道行,他初成鬼时,也颇具灵性,阎王爷念他生前功德深厚,给了他两个选择,一是再入轮回,二则可在阴间继续修行,他选择了后者,我才入阴府时,他已在阴间修行一千七百年了!”
光听这般一述说,就知道这位鬼仙是鬼中佼佼者,南昭敬佩之意不禁心升而起。
“你问这个做甚?”范冲反应过来,疑惑问。
南昭心想黑袍那般清高低调,并不喜被人议论,也就不便告知,随意敷衍了事。
这时,她越走越热,阴间是至阴之地,还是头一次在下面感到炙热。
范冲脚步停下来,对她讲:“上刀山,下火海,南昭,前面便是红海了,地狱之火永不燃尽,普通小鬼一进入,便会被地狱之火烧成灰烬,本城隍也不该往前走了,你若能渡过红海,便还足了沈如故前世之业,到时,我会从阴人司调出沈如故之亡魂,由你带回阳间。”
南昭听到这些,心头期盼得很。
不过范冲却忧心忡忡的说:“可你在炼魔山中消耗已颇大,这红海虽没有噬骨河路途长,也没有炼魔山那样危机多变,但要在此中经受足够的地狱之火炼烧才可渡过,只怕你……”
南昭自然明白他的担心,就现在她还未进入红海,就能感受到那地狱之火的炙热,很难想象,真的进入之后,将要面临什么。
范冲还是那句话:“此刻回去,还来得及——”
她淡淡一笑:“城隍老爷,我已九死一生,渡了前面两关,都到这里了,又怎可能回去?”
他自然知道,以她之脾性,绝无返回的可能,但他还是止不住想劝。
“哎!”苦叹了一口气,他欲言又止。
南昭疑惑问:“老爷还有何想说?”
“你这般执意要将沈如故带回阳间,可曾亲口问过他,可否愿意与你回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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