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5:没那么简单-《灵女南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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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可知道,这五姨太当年是怎么回事儿吗?”

    “姑娘问这件陈年旧事做什么?”宁甘似乎挺怕他爹的,一提起这件事,就很忌讳,不愿多说。

    南昭问当然不是一时兴起,这家里进了一个生死门里的邪物洗灵,当初胜天在云州城出现时,滔天的邪气笼罩在高空,有道之人,人人得而诛之,邪物也并非事事为所欲为,这世间生生相克,就如胖人参等,想好好修行不也得择有司马封这种镇州英雄守着的风水宝地,更何况那邪物当夜逃出来时,被沈如故打伤了!

    那伤不轻,想要隐藏邪气,投入人胎之中,且保产妇不死,都需在旁有谁协助。

    至于这个谁,是人是鬼,都可能。

    “她问什么,你就说,越详细越好!”周鸢的公主架势不由自主的揣在身上。

    宁甘也只好为难地小声对他们讲道:“大约四年前吧,四姨娘有几天夜里,连续看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五姨娘屋里出来,她就对其他几位姨娘说了,这事儿,后来全家上下都知道了,我爹要五姨娘交代那奸夫是谁,姨娘直喊冤枉,说四姨娘血口喷人,我爹相信无风不起浪,罚她在院子里跪着,哪天愿意开口了哪天起来,到了夜里,没人看着她,想不开,就跳井里去了!年纪轻轻,孩子都没有,就这么没了!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因为这破事儿啊!”周鸢恍然大悟,难怪宁甘不好开口,这种门户里面,最忌讳家丑外扬了!

    “那这五姨太到底有没有偷人啊?”

    宁甘摇摇头回答:“不太清楚,不过她投井以后,我爹自责过,为此还与四姨娘生分了许多,哎!”

    别的南昭没再问了,回去找吕东来,将发现的这事情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其他的,我就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儿了,你说这肚子里的东西,跟那五姨太有没有关系?”南昭问他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关系贫道不知道,但可以肯定一件事,那个姓马的道士有点儿不实诚,没把五姨太给直接超度了,把魂压在古井里头……等着哪天井口开了,让她出来作祟吗?”

    被他这么一提醒,南昭也觉得这马道士行事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此刻,那东西被吕东来的灵符困在产妇的肚子里,这边暂时没什么大事,除了那口井,他们找不到别的线索,南昭就提议:“不然我把那口井破了,放那五姨太出来问问话?”

    吕东来回答:“都四年前的事儿了,这一胎离得有点远,她天天在那井里头,也作不出来什么名堂,帮这东西的,不是她。”

    他将宁甘又叫过来问:“你们宁家有没有什么仇人啊?”

    “仇人?”宁甘脸色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之所以这样问,是因为帮这邪祟的,不管是人是鬼,肚子里这么个东西,要是不治住了,等它一出来,这一家子最先倒血霉,差不多一个也跑不掉,能干这事儿的,不是仇人能是谁啊?

    “我们家是县城的良田大户,平素都没什么事儿,前年有几户田农田租收不上来,地就收回来了,然后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宁甘在与他们讲家里的事儿,宁家二少爷凶巴巴的过来骂道:“宁甘!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,家里的这种事儿也往外面说!”

    宁甘立即就住了口。

    吕东来看着宁二少这么凶,走过去指着他问:“你不让他说,那你告诉贫道,后来怎样了?”

    对方一直觉得他头上那头银发邪性,有点畏忌他的问:“我……我干嘛要告诉你?”

    “你有两个选择!”吕东来用修长的手指在他眼睛旁边比了个‘二’,“一,你坚守你的原则别告诉我贫道,贫道也管不了你家这摊子事儿    子事儿,走人,你和你们这些一竿子人都去跟你家大嫂一起下去,二,你知无不言,贫道也尽力替你们消灾,自己选吧!”

    这宁二少爷就是只纸老虎,平时吼吼宁甘像那么会儿事儿,吕东来说话,他都不看正眼看。

    还是吕二叔比较懂事,走过来抱歉的说:“这位道长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!”

    孩子……

    周鸢插话进来说:“他年纪比我家吕道长大吧,到底谁是孩子!”

    宁二叔赔笑道:“道长是高人,不能相提并论!道长想知道的那些事儿问我也行,我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来说吧!”

    宁二叔回忆道:“宁甘说的前年的事儿是有的,我们家在县上农田几千顷,有的粮田自己收,城里最大的米行就是我们宁家的,这些农田多数都交给下面的农户种,他们每年给我们佃租,可以用银子,但几乎都用现成的粮食,有时候逢上老天爷不作美,风不调雨不顺,粮食产量不够,或是自己种植不善,农户交不上租金也是常有的事,几乎每年都有那么几家,但我们宁家有这么大家业,也并非不讲情面的,只要来年能补上,一切都好说,前年那件事是因为那户姓马的的农户连续三年的佃租都没交上了,所以大哥才将田收了回来,哪里晓得……这家子想不开,都寻了短见……”

    吕东来眉毛一皱,难怪宁甘提起这事儿,原来是闹出人命。还是一家几口人!

    南昭注意到这里面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“那户人家姓马啊?”和给宁家做法事的道长一个姓。

    对方点头回答:“是啊,有个村子都姓马!”

    吕东来猜测道:“前年的事儿,与四年前的事儿听起来没什么关联,时间也反了,可能那片时兴姓马呢!”

    南昭竟然无言以对,本着除邪祟的宗旨,她继续问:“除了这个,还有别的能跟你家梁子结得深的人吗?”

    “宁家祖训一向都教我们仁善待人,用之于田,取之于田,那些租田的农户若不是连续几年不交租,我们也不至于收田,除了这件事,别的都是小事儿,我觉得还不至于要这样害我宁家吧?”

    南昭觉得这宁二叔一把年纪了,却还挺天真,她轻轻叹道:“人心此物,岂是你觉得,就能看透的!”

    她可是早有体会啊!

    宁二叔着实被她这话给点了一下,也就不说话了,算是对她服气了!

    她突然问道:“你家几年前死的五姨太是何方人士,娘家可还有人?”

    闺女嫁到这家来,且不管到底有没有偷人,最后投进以示清白,魂至今还封在古井里,娘家人就不恨吗?

    对方没想到她竟知道了五姨太的事儿,先是愣了一下,后来如实回答:“五姨太出生不好,从小就被家里人卖出来做工,我大哥看上她,才收了房,她娘家离这里远,连有哪些娘家人都不知道,一次都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也是,要是大户人家小姐,谁愿意嫁出来做小。

    从小就被卖出来,证明关系也不好,小时候就没管她死活,后来应该也管不了!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!”周鸢灵机一动,特别兴奋的说:“是五姨太生前的那个奸夫,你们想啊,所爱之人被逼投了井,他肯定最恨啊,想整死宁家的心肯定有的!”

    南昭刚也想到这了,只是不如她这般兴奋。

    “那奸夫能连续几日往五姨太的房里跑,这宁家的墙那么高,也不太容易翻,很可能就是住在这宅子里的!”

    加上能引投胎洗灵的邪祟进来,也必然是熟悉这宅子之人,不然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!

    一说到是住在这宅子里的,宁二叔脸色大变,“姑娘是说,干这丑事儿的是我宁家自己人?”

    “住这宅子里的,姓宁的、不姓宁的下人、男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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