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是,为什么这次会面的主人公是自己? 稻草人呢? 疑惑越来越多,王锦随手扯过绷带,遮住了手背上的印记。 这座小镇藏着太多秘密了,他不得不小心。 转头看看闹钟,已经凌晨四点半。 睡应该是睡不着了。 给身旁的狐耳少女盖好被子,王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 “唔…肘子…” 少女迷迷糊糊贴了过来,对着他的脸啊呜一口。 —— 柳德米拉抱紧狙击枪,紧紧靠着墙壁。 刚结束巡逻的她像以前一样回到了船舱,准备补个觉。 可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太对劲。 墙壁不再是刷了漆的木板,而是坑坑洼洼,扭曲不清的石壁。 空气变得阴冷潮湿,走廊的灯光不知何时尽数熄灭,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把她拖走。 “呼…” 柳德米拉屏住呼吸。 冷静是狙击手必须具备的特质,她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。 迈步,前行。 周围的环境变了,可柳德米拉能确定,自己还在船上。 只要能摸索着回到卧室… “呼…呼…” 呼吸不知为何变得沉重,柳德米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 “二毛…二毛?” 耳边突然响起了阵阵呼唤,柳德米拉猛然停住脚步,瞳孔微微收缩。 “今天还是让我去吧…咳,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,好吗?” “我是姐姐嘛,不能总麻烦你。” “嗯?还是坚持要替我去吗?…二毛最好啦。” 稚嫩的声音因为虚弱有些沙哑,不过还是尽可能打起精神,想证明自己没事。 柳德米拉几乎瞬间便认了出来,那是塔莉垭的声音。 而这段话… 那是她跟塔莉垭换班,又因为狙击失误害死父亲的前一天。 “不…不,不不不…” 冷静在逐渐崩解,柳德米拉捂住耳朵,加快脚步。 “哈…真是勉强杀了出来…柳德米拉,我们回…” 嘭,嘭嘭嘭嘭。 凌乱的枪响与哭喊在耳边响起,柳德米拉捂住胸口,剧烈喘息着。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失手。 “什么…你在说什么啊?” “你是骗我的对不对?他…他那么厉害,怎么可能死掉?” “你打偏了?” “…” “…都怪你。” “都怪你,都怪你!!你把爸爸还给我啊!” “…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柳德米拉停下脚步,抱着膝盖蹲下。 她再也没力气向前了。 持续近十年的自责,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,几乎要把人压垮。 确实怪她,一切都是她的不对,是她亲手毁掉了自己和塔莉垭的幸福。 “柳德米拉,我的女儿,你那天…为什么会打偏呢?” “我把后背交给了你,队员们用生命掩护我离开,而你,你辜负了这一切。” “柳德米拉…” “都怪你。” 自责愈演愈烈,逐渐变成了…恐惧。 柳德米拉瘫坐在地,那些真实的,虚假的记忆同时涌入脑海,她再也没能力分辨了。 黑暗逐渐涌现,一点点,缓慢却坚定地将她吞没。 “先生…” 最后一瞬,柳德米拉努力看向那间卧室,眸光闪烁着,低声呢喃。 被逼迫着走了岔路,还能活着再见吗,先生? 那是捕梦网的预言之一。 会用“先生”称呼王锦的不仅仅有萨尔,还有柳德米拉。 只是没人想到,她会在船上遭到袭击。 黑暗裹挟着少女迅速褪去,一切陷入沉寂。 哒,哒,哒。 钟摆晃了三次。 啪嗒。 卧室门被推开,王锦皱着眉头,往左右看了看。 走廊上空空荡荡,头顶的灯光闪了闪便恢复正常。 “什么声音…” 王锦握着匕首,在门口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。 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。 —— “早啊,柳德米拉。” “早安,先生。” “…嗯?”王锦诧异地转过头,看向那跟自己问好的姑娘。 换做从前,柳德米拉只会低着头嗯一声,绝不会这么痛快地开口说话。 “老师起的好早啊…二毛也是。”塔莉垭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卧室走出。 单薄的背心几乎拦不住那对饱满,她却毫不在意,大大咧咧地跟王锦打着招呼。 “睡不太着呢。”柳德米拉笑了笑,轻声回应。 “…”塔莉垭愣在原地。 她几乎是一顿一顿地转过头,看向柳德米拉。 “你,你说什么?” “我说…睡不太着。” “没,没怎么。”塔莉垭努力做了个深呼吸,擦了擦眼角便死死盯着柳德米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