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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贵头发散乱，额头上面还有血迹。一张黝黑的国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，眼睛紧闭着……

    “张所……”

    陈少平冲了过去抓住了张贵宽厚的手掌，手掌已经是冰冷的……

    “张所，是我害了你……”陈少平放声痛哭。

    站在陈少平身后的是李松波、罗文强、张三川、老顾、韩静孙……众人无不落泪。

    这一天，整个县医院都是黑洞洞的，仿佛没有任何的光。

    每一个人行走的人都如同漂浮着的鬼魂。

    张贵的家人很快赶来，他的妻子李秀芳，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。

    老太太满头银发，身体颤抖，拄着拐杖在张贵的病床前面，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张贵的妻子李秀芳在号哭之下，用手愤怒地指着陈少平破口大骂：“他已经是要退休的人了……是你叫他去的仁里……他当了一辈子的警察，从没有受过大伤……是你让他送了命……是你害死了他……为什么？为什么他死了，你却还好好地活着……你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李秀芳的话没有说完，气得当场昏厥过去，被人抬进了另外一间急救室。

    陈少平心如刀割，泪如雨下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径直走到了张贵白发苍苍的母亲面前，直挺挺地给老人跪下磕头：“老人家是我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，我对不起您……”

    老太太只是摇头，哭得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而在一楼急诊室门口，陈少平的父亲陈忠实、母亲李玉芳等赶了上来。

    身中五枪的陈少安在三个多小时的急救后，脱离了生命危险！

    陈少安身中五枪却没有打中致命处，张贵却被一枪打穿了心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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